一幕|你是否想过,摄影可以疗愈自己和家庭?
你还记得和家人一起翻看家庭相册的心情吗?
其中有你幼年时在场,却毫无记忆的画面;其中有你缺席的祖辈和父辈的过往;其中有你不情愿拍照却硬被拉到镜头前时露出的赌气表情;也有你如临昨日的喜悦和辉煌……
在那些观看和被观看同在的时刻,你是否曾有幽微的心绪涌动?
家庭相册,是一个家庭的影像资料库,是家庭剧场被定格的情节,是家庭相聚的时光存在过的证明。
通过了解家族的影像历史,我们确认自身在血脉中的位置和身份。
通过回望人生中的高光时刻:生日、节日、毕业典礼、婚礼……我们欢庆那些在平凡日子中曾闪闪发光的荣耀。
但我们也都深知,这并不是日常生活全部的真相。
在真实的生活中,我们也许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,和家人并没有亲密的联结。
在真实的生活中,布满了慌乱、无常,许多人承受着悲剧的破碎,以及人生苦短的哀伤。
如果家庭无法成为我们确认身份的场域,如果家庭中的主旋律是失落与无望,我们还有举起相机的必要吗?
毕业于格拉斯哥艺术学院的苏格兰女摄影师Kathryn Polley给出了她的答案:
即使置身一个满是疾病苦痛和失业焦虑的家庭,拍摄依然可以是充满抚慰的。
通过这样的家庭记录,她构建联结、找寻自我,并且完成深层的内在疗愈。
无根之惑,疾病之苦
Kathryn Polley在幼时便得知,自己是父母领养的孩子。通常为了感知血缘凝聚的阖家照,却令她尴尬与不适。
由于原生家庭合理身份的缺失,拥有一个新生家庭,一个属于自己的根,是Kathryn Polley从小最大的心愿。
1995年,Kathryn Polley如愿结婚,并接连拥有三个孩子,再加上几只宠物,表面看来,她终于收获了长久以来渴望的、田园牧歌般的家庭生活。
而梦圆之后,亦有梦碎。
Kathryn Polley的大儿子在六岁时被诊断出患有艾斯伯格症候群,属于孤独谱系障碍,同时他还身患哮喘。
而后,Kathryn Polley的二女儿、小女儿分别被诊断出患有脊柱侧凸和视觉功能异常。
巨压之下,Kathryn Polley的丈夫也失业三年之久。
很长一段时间,对于Kathryn Polley来说,家庭的同义词就是:担忧、沮丧、紧张——他们甚至习惯了,视其为日常。
通过相机,疗愈自我和家庭
2016年八月,Kathryn Polley的生活遇到了转机,他们一家五口人在克莱德河边的一个小村子定居。
在通过相机与新的居住环境交流时,她意识到摄影可以化身疗愈的工具,成为一种与他们共同穿越动荡的陪伴。
Kathryn Polley想要做的,是为自己的家庭拍摄诚实的肖像,她对表象的和谐、虚假的成功没有兴趣。
她希求捕捉的是隐没在日常中最凡俗的时刻,是那些真实的情感表达。这需要某种抽离的冷静。
但她也意识到,自己无法彻底屏蔽私情。作为一名妻子和母亲,她对家人有天然的共情。
摄影项目开启前,她征求了家人的同意并坦承自己的视角:不放大苦难,也不刻意逢迎。
基于这样善意的沟通和默契,我们看到,在Kathryn Polley和她的家人合作的这组影像中:没有表演,也没有节制。
其中无声流动着他们对生活、对彼此不必多言的深情。
Kathryn Polley和她的家人深知,生活在互联网时代,将私密的家庭生活公布于众是一场冒险。
他们并不知晓这些照片会漂流到哪里、被哪些人观看。
但他们还是选择接受这种不确定性。能够放下被别人观看的恐惧,大概因为,他们也不再害怕面对自己。
因为任何一种与外在的关系,最终都会指向我们与自己内心的关系。
见众生,见自己
《家庭相册》的创作过程对于Kathryn Polley而言正是这样一场整理自我身份的旅途。
项目结束后,她对家人心生骄傲和感激,这亦源于深沉的自我认同。
Kathryn Polley小家庭的画面,影射着更广阔的家庭议题。
微观的,也是普世的。
而她无心提炼启示,也不执着于宏观和升华。她曾经在自己的家庭相片中见过众生,但更明白这个发心的终点,还是见自己。
经历过这一场影像疗愈之旅,我想象,Kathryn Polley完成了自我疏解,原谅了生活的创伤,并且可以与自己的命运握手言和。
正如在相册结尾,她轻盈而有力地写下:
“我带着疗愈的心态举起相机。
当我看到自己小家庭隐秘的独特性,也联结了那个广义的、大写的家庭(The Family)——在其中,每个人感受到归属。
但终究,这是我的丈夫,我的孩子,我们是一家人。
而这,是我们的相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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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兵荒马乱的日常生活中,你是否有通过拍摄相片来表达情感、自我疏解的经验?
在与家人亲密相聚时,你是否在画面定格那一瞬,顿感此情愈浓?
在与家人相处感到尴尬时,你是否觉得按下快门那一刻,联结得以构建?
无论那是无以言表的喜悦,还是莫可名状的悲伤,正如Kathryn Polley体会的那样,在拍下来的一刻,心里有许多感受已经不复以往。
有初记邀请您分享心中有情的一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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投稿时间:即日起至2019年5月31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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